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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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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

宋微給宋清和姜婉容兩人分別發過去一張傳音符,將宋元喜即將迎來金丹雷劫之事告知。

他們能不能趕過來她不知曉,但是該她做的事情還是要做。

她是宋家族長,宋元喜是宋家小輩,沒有父母在場,她這個族長便要擔起責任。從親緣關系上講,她還是宋元喜的姑奶奶。

“這個侄孫兒……”

宋微輕輕搖頭,哭笑不得。然轉過身卻是細心的為其布置進階現場。

絕地出口乃是一處山谷,距離宋家主家的族地有些距離,遂在此進階倒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
然築基修士進階金丹,成功之後有一場金丹雨,宋微不想宋家子弟錯過,是以立即通知家族長老,命宋家族地內築基煉氣修士,除卻守值走不開的,通通過來。

“敢問家主,乃是我宋家哪位天驕進階金丹?”族內長老問了句。

宋微低頭瞧了眼還處於昏死過去的人,笑了聲,“天驕倒是算不上,乃是宋清之子,宋元喜。”

宋元喜?宋元喜是誰?

啊,宋家天驕宋元若的同胞哥哥!

可是那位不是五靈根嗎?這是得了什麽機緣,竟是在壽命大限之時,能夠進階?

族內長老心有疑惑,然這番疑似質疑的話卻是萬萬不敢說出口。

他們宋家以培養天才修士為主,但絕不會放棄任何一位有靈根的修士,這是老祖宗定下的規矩。

雖幾千年過去,人心難免浮動,心中有些想法總是免不了,可大咧咧說出嘲諷或質疑,那是絕對不能。

“家主,可要金丹修士過來一並感受金丹雨?”長老甚至貼心問了句。

一般來說,築基進階金丹,因每位修士的修煉經歷不同,且輔修之術又不同,是以金丹雨各不相同。每個人的金丹雨都是獨一無二的。

於金丹修士而言,金丹雨雖無元嬰雨那般能夠小幅度進階修為,然得到的感悟卻是很有意義。

“家主,不知宋元喜是輔修何種術法,我可安排相應的子弟靠前。”長老已經開始盤算人員位置了。

宋微:“金丹修士便算了,個個都不得空閑,跑這一趟倒是不劃算。至於輔修之術……”她一時陷入沈默,宋元喜輔修什麽來著?

他師父是玄天宗的繁簡真君,那應當就是煉器師?

等等!繁簡真君又是造詣極高的陣法師,宋元喜乃是其唯一弟子,怎麽可能不盡得真傳?

再等等!他爹可是宋清,宋清那出神入化的煉丹術,宋元喜即便學得兩三分,也應該本事不小。

如此說來,那他外祖父和母親都是劍修,且個個強大,言傳身教,想來應該影響深遠?

宋微一番思索,而後下命令,“將家族子弟分成四波,圍繞宋元喜四個方向而站,分別為輔修陣法、煉器、煉丹的法修,並族內劍修子弟。”

長老聽完大受震撼:想不到啊想不到,原來宋清兩個兒子都如此出色。不想五靈根修士,竟然如此博學多通!

“是家主,我這就安排。”長老歡歡喜喜去準備了。

宋微將一些瑣碎事項處理完,再看那雷劫雲已然快要落下,這才蹲下為宋元喜探脈息,而後給他餵了一顆清神丹。

宋元喜悠悠醒來,腦瓜子嗡嗡的,神識飄忽不定,只覺自己正在騰雲駕霧。

再看眼前人,三個頭?

“家主,你怎修煉出三頭六臂了?”

宋微一聽這話,便知這人還沒徹底清醒,積攢一些滌蕩神識的靈力於掌心,而後一巴掌糊過去。

“如此可清醒了?”宋微笑瞇瞇問道。

宋元喜終於看清楚,立即從地上彈跳而起,“家主救命,我在絕地裏拿了——”

“少說廢話,立即準備迎接雷劫雲。”

宋元喜擡頭看上方天空,瞧著那赤紅艷紫的雷電,只覺心跳加速,這就是自己進階金丹的三九雷劫啊?

“瞧著還怪滲人的。”

“你今年已兩百歲,如此正好進階金丹,可見你在絕地內收獲頗豐。當初你執意要入內,四十餘載終不負所望,你當用心對待。”

宋微退出雷擊圈,不想過多幹擾對方的雷劫。

宋元喜沖著遠處的宋微行了一大禮,他知道自己的識海能如此快速穩定下來,族長定是幫助許多。

深深吸了口氣,宋元喜拿出碎裂的命牌又看了眼,放回之後,眼神無比堅定。“來吧,讓我看看我的三九雷劫和心魔劫。我宋元喜,什麽都不怕!”

山谷之中,那道身影脊背挺直,如同雪地裏傲然佇立的青松。他沒有用任何外物抵抗,單憑自己肉身去迎接即將到來的雷劫。

宋家長老帶著子弟們匆匆趕來,卻被宋微攔下,“等等,宋元喜正在經歷第三道雷劫。”

那長老朝前方看去,只見遠處站著一條長長瘦瘦的焦黑碳,卻是沒看到一個人影。

“家主?那宋元喜……”

“喏,不正在那兒站著麽。”

長老大驚,還是第一次見著被雷劈的如此狠的修士,“雲溪真君和霜華真君應是私產頗豐,未給他準備抵禦雷擊的器物?”

那些丹符器陣,用上其中兩樣,也不至於如此啊!

宋微卻道:“他乃體修。”

“啊!啊?體修也不見得就得……”

“莫管,只要劈不死,尚有一口氣吊著,這三九雷劫便是過了。”

“家主當真心寬,這若是讓雲溪真君他們知曉,只怕是——”

“宋清我不曉得,但是姜婉容,”宋微直接笑開,“只怕是更狠。”

三九雷劫之下,宋元喜靠著己身硬生生挺過三道雷劫,然第三次雷劫十分怪異,直接從他腦門天靈蓋,一路劈到丹田內。

丹田裏的兩只靈氣眼瘋狂旋轉,雷劫雲中蘊含的大量靈氣被它們快速吸收,那種明明已經吃飽了卻硬要繼續吃的感覺,實在難受。

宋元喜明顯感覺到經脈被不斷拓寬,已經達到原來的數倍,可饒是如此,大量靈氣進入體內,依舊被填充的很撐。

若是無法消化源源不斷輸入的靈氣,那麽他即便挺過三道雷劫,依舊會因靈氣過量,爆體而亡。

修真界進階金丹,因為靈氣吃不下而爆體的,這簡直可以說是社死了。

哦,他丹田內還未形成一顆完整的金丹,還不算真正的金丹修士。

“難怪靈氣源源不斷,竟是金丹未成。”

宋元喜恍然,明白之後加快運轉《陰陽訣》,將大量靈氣輸送至丹田內。

兩只靈氣眼大口吞噬被送進的靈氣,然吞噬再快,依舊吃不下去。多餘的靈氣在丹田內隨五行元素不斷運轉,因無處可去而不斷撞擊丹田內壁。

宋元喜一心二用,吸收靈氣的同時內視自己丹田,看到內壁被靈氣撞擊的出現裂紋時,差點當場跳起。

“怎麽回事兒?丹田如此堅固之物,靈氣竟然能夠撞裂開?我這丹田莫不是塑料做的?”

就沒聽說過哪個修士的丹田會被靈氣撞破的,這簡直太匪夷所思。

可若是不繼續輸送靈氣,金丹遲遲不能成型,那他的進階最終只會功虧一簣!

稍一思索,宋元喜立即做出選擇,他要那顆金丹!

至於丹田,“大不了舍了這丹田。”

只要進階成功,金丹修士修煉所依靠的就是金丹,而丹田只有煉氣和築基才用得上。除非他走天大的黴運,金丹破碎重新跌回築基期,但那種事情怎麽可能……

宋元喜忽然想到自己師父和稽五邑,師父當年可是金丹碎裂者,且那修為跌的是一個渣渣,直接就是跌回煉氣三層。而後才有法修改體修的重新修煉之道。

至於稽五邑,金丹碎裂尚且不那麽慘,只是從金丹後期跌至築基後期。

可他們兩個,通通都還有丹田啊!

“我若是沒有了丹田,哪一日也金丹碎裂,豈不是一步到位直接變成凡人?而後再也沒有重新修煉回來的可能?”

宋元喜頓時嚇出一身冷汗,這個賭玩得有些大。

小賭怡情,大賭傷身。他平日裏連小賭都不做,這等天大的賭,怎麽敢啊!

遠處,宋微瞧著天空遲遲沒有出現祥瑞,心中不禁疑惑:不應該啊,三道雷劫均是挺過去,還能有哪裏出現差錯?

莫不是體修與法修,還是有不同差異?

“家主,可要上前去協助一二?”族內長老倒是操心不已,宋家又多了一位金丹長老,可不能出岔子。

他們宋家啊,最好金丹遍地走,如此家族才能越來越旺!

管你是單靈根還是五靈根,只要進階金丹了,那都是宋家的好長老,是家族的中堅力量。

宋微卻是搖頭,“不急,再等等看。”

雷劫雲下,宋元喜依舊搖擺不定,他雖不斷將靈氣輸入丹田內,以供金丹成型。可卻又不敢豁出命去,瘋狂的吸入靈氣。他很中庸的想著,自己能夠兩全其美,在丹田內壁不破裂的情況,能夠順利形成金丹。

然想象很美好,現實卻是無比的殘酷。

丹田內壁的裂痕越來越大,越來越明顯,若是不立即停止,隨時都有可能破裂。

宋元喜不知道丹田破裂之後,會對自己造成什麽樣的影響,但總歸不是什麽好事兒。

可想要保住丹田,這個速度持續下去,雷劫雲一旦散開,沒有大量靈氣輸入,金丹即便成型,也是顆廢丹。

比不得人家正常完好的金丹,那他以後的修煉之路,只會越來越窄,越來越艱辛。

怎麽選?如何選?

宋元喜一時陷入慌亂無措中。

就在這時,他又想起自己經歷雷劫前做的事情,那塊碎裂的命牌,他貼身帶著,一次次拿來警示告誡自己。

“我沒有選擇,我只有一條路可以走。”

頭腦再次清醒,宋元喜果斷放棄丹田,以從未有過的速度,加快靈氣吸收。

山谷內,立即形成一道強烈的靈犀漩渦,雷劫中蘊含的所有靈氣悉數流進宋元喜體內,充斥著已經拓寬的經脈,最後進入丹田中。

“哢嚓——哢嚓——”

金丹成型的過程中,丹田內壁寸寸碎裂,內壁完全碎裂之時,一顆飽滿圓潤的金丹終於成型。

天降祥瑞,不過時,金丹雨如期而至!

宋微立即讓宋家子弟去往前方占位,而她自己則是站在原地,繼續關註對方的心魔劫。

宋元喜的心魔劫並不可怕,又或者說在金丹成型前的那一番糾結思考,而後堅定信念,已經讓他此時的心境牢不可破。

如此,心魔劫輕松渡過。

而在宋元喜身邊感受金丹雨的那些宋家子弟,那個個表情可謂精彩紛呈。

金丹雨結束後,宋元喜去找族長宋微,兩人自有事情商議,剩下的一群築基煉氣,卻是三五一群湊在一起,小聲說話。

“你們可有感悟到什麽?”

“你們可有提升修為,是進階一層還是進階兩層?”

“這位宋長老的金丹雨是否有特殊奧義?”

“你們所說的奧義,又是哪種奧義?”

“此話怎講呢,金丹修士的奧義如此覆雜……”

此番交談討論最多的,便是圍繞宋元喜最近的四方,也就是丹器陣和劍修的宋家子弟。

明明族內長老再三交代,宋元喜在這些方面頗有心得,然他們沐浴完金丹雨,卻總感覺自己一場空。

可此事實在詭異,可若告知長老,他們無法領悟對方的修煉心得,豈不是會被訓斥?

“此事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萬萬不可讓長老知曉。”

“是,看那宋長老頗是受家主器重,定是我等資質愚鈍。”

“你們說的很有道理,我覺得可行,此事就這麽辦。”

如此,美妙的誤會就此生成。

而後,隨著宋元喜不斷進階,從元嬰化神再到出竅大乘,這些宋家子弟更是個個深信不疑,當年那場金丹雨,確實奧義太深,他們無福消受。

此時的宋元喜,正在與宋微匯報在絕地內,這幾十年的磨煉。說起自己經歷過的那些事兒,他並未誇大去渲染描述,反而簡明扼要,幾句話帶過。

宋微早年是接觸過宋元喜的,對其性格也算有些了解,如今百年過去,“愛表現”這一點倒是收斂許多。

想到繁簡真君的事情,宋微心中不由嘆了嘆:唯有經歷艱難,才會被迫成長。

“你進階金丹之前,我向你父母均是發送傳音符,然兩人都未趕來,你可知緣由?”

宋元喜想了下,只覺父母應該還在千林臺和邀月海中,如此機緣厚重之地,就是進去個百八十年亦是可能。

於是含糊道:“我爹娘都在閉關,元喜謝過家主,此前幫我清神以及布置進階現場,實在感激不盡。”

宋微擺手,“不過分內事,你既已金丹,就是家族新晉的長老,族內自有一份月例予你,你去登記一下,了解族內一些事項,之後便回玄天宗吧。”

兩人又說了些瑣碎,宋元喜去往族內專門庶務處登記信息,待了解清楚作為族中長老應當擔負的責任和義務之後,這才離開。

再回玄天宗,時間已經過去快五十年。

宋元喜回來得巧,正好趕上十年一度的開山招收弟子。此時玄天宗外的萬階臺,密密麻麻都是往上攀爬的孩子。

他們大多十來歲,有些已經引氣入體,但也就煉氣一二層的樣子,有些還只是凡人之軀,卻也憑著自己的毅力堅持住。

宋元喜是宗門修二代,自是沒有經歷過這些的,先前也不甚關註此事。

如今已金丹,他反倒來了興致,遂在宗門口停下,想要看看這番熱鬧。

“宋師兄,你怎得回來了?”有相熟的築基弟子看到宋元喜,立即上前熱情打招呼。

論修為,宋元喜永遠及不上弟弟宋元若,但是論人際關系,宋元若也是望塵莫及。

宋元喜在宗門內要好的弟子頗多,內門外門均有。如今過來打招呼的,就是在外門靈樞閣做事的築基弟子,大小也算得上一個管事。

然宋元喜還未開口,旁邊一位金丹長老卻是瞇著眼笑開,“該改口叫師叔了。”

那築基弟子楞住,繼而回過神大喜,沖著對方行禮道:“弟子見過宋長老,恭喜宋長老成功進階金丹。”

宋元喜微笑點頭,受了這份禮,又問:“這萬階臺考驗何時結束?”

“還有一個時辰,一個時辰後便是日落,未能爬上來的,這便淘汰了。”

“是麽,那我留下看個結果。”

宋元喜與旁邊金丹長老和築基弟子有說有笑,十分虛心請教這開山招收弟子的詳細流程。

那金丹長老聽著聽著,不禁眼前一亮,笑問:“宋長老這般積極詢問,可是有收徒的意向?若是有,這一批進來的苗子裏,我幫你瞅瞅,若有合適的,且送予你當個雜役弟子。”

才剛進宗門,不過凡人之軀,當金丹修士的記名弟子是完全不夠格的。但若是雜役弟子,那倒是可行。

若金丹長老看重,日常培養,日後再轉為記名弟子就是了。當年的杜天宇,走的就是這條路子。

這也是外門弟子進入內門的一條“捷徑”,然此路有好有壞,有人願意有人不喜。

宋元喜卻是搖頭,師父還未找回,哪有心思收徒!

想到繁簡真君,宋元喜看熱鬧的心思一瞬淡去,和在場幾個負責人匆匆話別,便徑直朝著主峰方向飛去。

此時第一個孩子剛巧爬上來,看到一身青松道袍的修士從天邊飛過,只一下就消失在巍峨高大的宗門口,內心頓時升起一股渴望。

“這便是修仙的仙人嗎?如同雄鷹展翅,自由翺翔在天上。可上天入地,可下海登極,無所不能!”

“終有一日,我亦能如那位一般,成為強者。”

十歲的孩子,從凡俗界歷經艱辛到此,清澈稚嫩的眼神裏卻寫滿了堅定。

宋元喜一到主峰,直奔大殿去尋掌門,卻被守值弟子告知,人在無回山。他心中焦急,一刻不停又趕去無回山,卻被告知人去了赤霞峰。

等宋元喜趕到赤霞峰,掌門剛和峰主商量完事情,正準備離開。

“等等!掌門且等等!”身後一道急呼聲響起。

文淵真君和松泉真君雙雙回頭,看到朝他們飛過來的身影,先是一楞,繼而露出喜色。

“宋元喜?竟是這小子,長進不少,已經金丹了。”松泉真君由衷為小輩感到高興。

文淵真君卻是笑容覆雜,一方面為宗門弟子進階感到欣喜,另一方面亦是開始發愁,這小子應該剛進階金丹不久,氣息都未穩定,就這般火急火燎回宗找他,定是為了刻錄魂燈一事。

“唉,該來的總是要來,如此任性,管不住啊~”

松泉真君卻是朗聲道:“非任性,乃韌性也。元喜這孩子,有繁簡當年的倔強,卻沒有他師父的傲性,掌門如何這般悲觀,一切未發生的事情,自該持有最好的期待。”

“你這人,站著說話不腰疼,當得一峰之主,大半的責任交由雲溪。如何曉得我作為一宗掌門的心情?”

“自是比不得掌門辛苦,掌門為宗門殫精竭力,便是一百個我都難以望其項背。松泉哪敢自詡掌門之艱苦……”

“不聽你扯嘴皮子,你少去幾趟無回山下棋,我便謝天謝地。”

文淵真君笑罵幾句,待宋元喜落到跟前,便與松泉真君道別,帶著人直接回主峰。

他什麽也沒說,就將兩人覆刻好的魂燈取出,交給對方。

宋元喜不禁楞住,“掌門早已覆刻?”

“雖不希望你走上如此艱難的一條路,但你能來找我,我心中又是欣慰。”這種希望又不希望的覆雜感情,當真是折磨人。

宋元喜聽出話中意,沖著對方行了一禮,“元喜多謝掌門關愛,請掌門放心,我必定惜命,不敢輕易送死。”

文淵真君心情更覆雜了。

這話聽著忒是耳熟,當年修覆妖界界壁時,繁簡也是如此說的。那人還說自己是真小人,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如此愚蠢之事,是萬萬不可能做的。

如今再看一臉真誠的宋元喜,他只覺這話透著十足的假。

“你心意已決,我便不好再多說什麽,且等你佳音,待歸來時,為你舉行金丹大典。”

文淵真君說著又失笑,“你師父當年一直不肯辦元嬰大典,只說師未歸。如今我就不再問你這蠢問題了。”

宋元喜亦是點頭,“謝掌門。”

離開主峰,宋元喜猶豫一番,終是沒有回萬海峰。

再次站在宗門口,離去前,他回頭看了眼身後巍峨的崇山峻嶺。

“我的親朋好友們,請原諒元喜這一次不告而別。待我尋師歸來,願把酒言歡,共敘桑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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